2017年5月7日

自然的攻擊性

本文摘錄自《個人實相的本質》第十一章第六四二節。


許多人相信發怒永遠是不好的。但在某些情況下,發怒可以是最令人亢奮和最具治療性的情緒。


正常的攻擊性基本上是一種自然的溝通方法,尤其在社會中;一個人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他已經越了界的方法,因此也是一個阻止暴力——而非引起暴力——的方法。


動物的自然攻擊性是以最大的生物本能去運用的,在一方面是已經儀式化了,而在另一方面卻又是一種全然的自發性,而在動物之間,這樣的信號是被了解的。動物自然的攻擊性有各種不同程度、姿態和意義,那全都是一連串的溝通,而在這種的溝通之下,彼此的意圖就非常的清楚了。


大致上,在任何一個戰鬥發生之前,動物已經有一連串非常複雜的象徵性行動。然而攻擊性的行為的展示大半會阻止一個實際戰鬥的發生。人類對於攻擊性則有非常情緒化的矛盾態度,而他對攻擊性的信念,也引發了許多群體和個人的問題。


在你們的社會中—其實在別的社會也有一點—對攻擊性的自然的溝通已經被破壞,你們把暴力和攻擊性混淆了,而不了解攻擊性的創造活動或它可以被作為阻止暴力的一個溝通方法。


事實上,你們處心積慮的去抑制攻擊性的溝通成分,而忽略它的許多正面的價值,直到它自然的力量愈積愈多,而終於爆發成暴力。暴力是攻擊性的一個扭曲。


出生也是一種攻擊性行為——一個「自己」以偉大的推動力從母親身體內向外衝刺而進入一個新的環境,任何的創造性概念都具攻擊性。暴力並非攻擊性,反之,暴力是對情緒的一個消極性的投降,而這個情緒我們沒了解或估量,只是懼怕它而同時卻又去追求它。


暴力基本上是一種對全盤性情緒的投降,在所有的暴力裡都有很大成分的自殺情緒——是創造性的反面。例如在戰爭裡,殺人者和被殺者都被捲入同樣的激情裡,但這種激情並不是攻擊性的,而是其反面——一種想毀滅的欲望。


要知道那種想毀滅的欲望是由一種無力感所引起的絕望感覺所造成的,攻擊性導致行動、創造力與生命,而不導致破壞、暴力或全盤性的毀滅。讓我們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假設在你們的社會裡的一個相當平凡的環境中有一個好人,他被教以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攻擊性,但他相信是指打架,而身為一個成人他不喜歡打架——因為他不能打上司,雖然他也許想這麼做。而同時他的教會也告訴他,當他不高興時,他必須再讓一步,而必須做一個溫和體貼的好人。


他的社會教他這種溫和的性情是女性化的,他一生都在試著隱藏他以為是攻擊性的——暴力的——行為,而試著去做一個善體人意的和善的人。這種樣板當然是不真實的,是和男性與女性被扭曲了的觀念有關的,因為他試著如此善體人意以致壓抑了正常的憤怒的許多表達方式,而那本可用來做他和上司或家人之間的一個自然的溝通方式。


所有這些被抑制的反應都在尋求釋放,因為攻擊性情感的表現在身體本身內建立了自然的平衡,同時也作為和別人的一個溝通系統。當他的身心受不了時,我們的朋友就很可能以暴力的行為反應,他可能突然發現自己在和別人打架,而最微不足道的事也可能變成一個觸機,他可能嚴重的傷害了自己或別人。


通常動物在這方面是比較自然的。因此你的身心本來相當可以處理攻擊性,只有當攻擊性自然的表現被切斷時,暴力才會發生。在這種暴力裡,你感覺自己非常的強而有力,就是因為被壓抑的能量突然被釋放的結果,但是那樣的話,這個人就永遠為這個能量所左右了,——沉沒在其中,而消極的被它帶著走。


對你自己情緒的恐懼比它們的表達能造成大得多的傷害,因為這個恐懼的強度會愈累積愈多,而接著強化了恐懼背後的能量。


皺一下眉是一個自然的溝通方法,意思是:「你把我惹火了」,或者是:「我生氣了。」如果當你想皺眉頭時,你卻告訴自己要面露微笑,那麼你就在干擾自己自然的表達,而拒絕了和對方的一個適當的溝通,告訴對方你真正的感覺。


當一個人總是對你微笑,那個微笑可以像是個面具,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他有沒有溝通,同時,說話的聲音有它們自己的模式,而自然的攻擊性應該會改變聲音的音調。


身體常常表現出許多身體語言,全部都是一種創造性的與人溝通的方法——作為各種不同程度的示警。每一個身體語言都是自動的,卻又是儀式性的,隨著它自己的意義所產生的一個肌肉的動作,而這些動作在生物層面上就可以被了解,而且全是建設性的——意在喚起別人的反應而達到一個更新的了解,一個權利的平衡。當你有意識的思想干擾了這種過程,你的麻煩就大了。


動物的行為模式比起你們的要更受限制,在某方面卻是更自由而自動的表達——但卻更。原因在於一個動物所遭遇的事情沒有你們的廣。除非你欣賞你的生物性,否則你就不能欣賞你的靈性,這不是說你要超越自己的生物性,而是說要由對它全盤的了解而向前演進,這兩者是有所不同的。


能藉著否定肉體的智慧與經驗而獲得靈性或一個快樂的生活。由觀察動物,你們可以學到比由一個上師或牧師——或由我的書——學到更多,但你必須首先擺脫掉「我的生物性是可疑的」這個觀念。你的人性並不是由你的拒絕動物的傳承而升起來,卻是建立在它的延伸上。


當你藉著切斷自己的生物性而顯出你的靈性時,你就變得不再是一個喜悅的,滿足的自然生物,而離了解真正的靈性還遠得很。許多說他們相信思想的力量的人,他們卻對思想這麼害怕而加以抑制,避免任何看來負面或是有害的想法,因此連最細微的「攻擊性的」表現都被遏阻了,這些人認為思想能夠殺人——就好像被這樣一種衝動所指的對象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保護自己的能量,也沒有天然的防衛力。


此地常常為了不同的理由,你發現一個隱藏而扭曲的有力感,它說:「我是如此的有力,我可以用我的念頭殺死你,可是我卻拒絕這樣做。」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個念頭是那麼有力的。如果光是用念頭就可以殺人,你們就不會有人口過剩的問題!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天生的能量和保護,你只接受那些符合你信念系統的概念和想法,不但如此,你還有其他的天然保險。除非他想死,否則沒有人會死。如果他想死的話,顯然他自己的理由比你要他死的理由要好得多。


有的時候你以為自殺是不名譽的,消極的,而戰爭是攻擊性而有力的,其實兩者皆為消極的和扭曲的攻擊性,以及自然溝通途徑沒有被用到或了解的結果。你認為花是溫柔美麗又「善良」,但每一次一個新的苞開放時,有一種喜悅的攻擊性迸發,那幾乎不能說是消極的,而是積極的向外伸展和一種無畏的勇氣。若沒有攻擊性,你的身體就不能生長了,因為體內的細胞會陷在惰性中,攻擊性是創造力炫麗迸發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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